入焰 BY NorthernSparrow（授翻/Destiel无差/辅导级/主要角色死亡）
Chapter 15 夜访者
作者的话：
我接受你们的建议不要自杀一样完成所有任务，所以这周我会发两个章节：今晚较短的一章和明天较长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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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把所有装备搬进Impala时，Dean就觉得有点走不动了。很快他就忍不住打了一连串哈欠，想，我今天甚至没做什么。实际上他种了一些花，上山下山，推着车走了几百英尺……
好吧，还尝试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这感觉就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十几个马拉松都不过分。
他甚至越来越难睁开眼。“嘿，也许我们可以睡几小时再出发？”Dean忍着哈欠建议说。
Sam笑出了声。他跪在小冰箱旁试图把他们最后的几瓶啤酒埋在一层微薄的冰块下——这是地堡小冰柜里所有的冰了。“不是说我不相信你觉得你会在我睡着后逃跑，”Sam拍了拍小冰箱的盖子说，“但是……我直说吧，上路之前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的，跟我一起待在车里吧。”他抬头看向Dean。
“合情合理，”Dean叹了口气说，“真操蛋，不过我真的要累瘫了。”他从Sam手里接过小冰箱，嘀咕着把它搬到后座。“也许杰森是对的……我老了，年老疲惫。”
“如果你真的那么累就放着让我来吧。”Sam把Dean轻轻拨开，把小冰箱从Dean刚刚放下的地方抓起来。Dean看着他有点茫然，因为Sam把小冰箱从后座取出来移到了前排副驾驶。“我们来布置一下睡眠轮次，”Sam回头看着Dean说，“就像我们小时候爸爸做的那样，记得吗？”
Dean挑了挑眉，已经好几年没有做过这种事了……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经常在Impala的后座度过那些昏昏欲睡的夜晚。当然，当时是爸爸在开车，Sammy通常在前座打瞌睡，头靠在爸爸腿上（那个时候还没有儿童座椅）……而Dean则在后座上伸懒腰。
“你想当爸爸吗？”Dean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反正就一晚上。”Sam笑着回应他。“看来你这次可能需要躺平？我知道你通常都会说你不需要睡觉，整晚开车先生，但是……这次就让我占了这个便宜吧。”Sam这会在后备箱里翻来翻去，很快就拿出了他们一直放在后面的毯子，还有Dean背包里的一件加厚运动衫和黑色齐柏林飞艇的T恤。Sam把这三样东西扔到后座，说：“我开车，你睡觉。你最近都没怎么睡，别不承认，到了沙斯塔山之前我们都得好好休息。我是来帮忙的，记得吗？所以，让我来帮忙。”
Dean觉得自己至少要进行一下半强迫的反抗，或者至少要开一些玩笑。但事实上，他已经精疲力竭了，只能顺着Sam的意思。“好吧，小鹿护士。”这似乎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笑话了。Sam只是翻了个白眼，很快他们就沿着主干道出发了，Sam坐在前面，而Dean心满意足地在后座安顿了下来。
Dean努力克制住回头看向地堡的冲动。不要回头，这是原则。不要回头永远都是原则。
但是他又想到了山，Cas的那座小山——然后他回头看了看，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透过Impala 的车窗回头看了一眼。他忍不住了，他必须看一看，必须看这最后一眼——
那座山只是地平线上一个安静的黑暗形状，从这里看不到任何东西。Dean一直希望至少那张白色的小折叠椅可能会捕捉到月光。但是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我很高兴我们种了这些花，”Sam坐在前面说，他看着后视镜里的Dean。“你……”他停顿了一下。“这是个好主意，”Sam最后说，“到时候一定很美。”
现在没有人会看到它们了，Dean想，没有人，甚至你也不会。
但是Dean什么也没说，他根本不可能谈及埋在那里的东西。他无法面对埋葬在那里的一切，现在不行，也许以后也不行。
不要回头，他再次命令自己，但目光仍然无法从地平线上的那座黑色山丘上移开。他看着它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朦胧的轮廓融入黑暗的天空，渐渐远去直到在视野中淡去。
Dean最后不得不转回身。
Sam仍然注视着后视镜里的他。Dean回避了他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黑色带状道路，在Impala的车灯下永无止境地朝他们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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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钟，Dean又打了一连串巨大的哈欠。Sam是对的，他意识到。必须为了沙斯塔的战斗做好准备。于是他说：“回头见，Sam。”然后就听到Sam平静地回应：“嗯，睡个好觉。”Dean踢掉靴子，抖开毯子，把自己裹进毯子里，然后将运动衫叠起来塞到头下当枕头。
他们现在正在穿过小镇，黎巴嫩的路灯开始一盏接一盏地闪过。Dean把黑色T恤叠起来蒙在眼睛上，把糟糕透顶的亮光挡在外面。这都是他印象里童年旅行里的习惯——毯子、运动衫枕头、盖住眼睛的黑色T恤。虽然他显然不像小时候那样适合躺在Impala的后座上（当然，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因为他在停着的Impala上睡了很多次），无论他怎么努力，腿似乎总是从座位上掉下来，最后他只能扭着身子将双腿叠起来，折叠起来的双腿尴尬地撞到了前座上，一只胳膊耷拉在地板上，尽管如此，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透过T恤昏暗闪烁着的灯光，引擎的轰鸣声，轮胎在路上的隆隆声。还有意识到驾驶座上的人是他信任的人。有人和他在一起……是他信任的人……
这几乎让人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了，在Dean陷入昏睡的时候，似乎都觉得过去三个月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去的三十年都没有发生。
甚至也许是爸爸在前面开车？爸爸在前面，Sam蜷缩在副驾驶上，Dean在后座。
甚至也许现在在前面的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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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确实在开车，长大了的Sam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上睡着了。Sam斜靠在车门上，看起来完全放松了下来，甚至还在打鼾，但爸爸看起来很担心。他不停地朝后视镜看着Dean，是不是指着前面的路。Dean开始怀疑爸爸在担心什么，于是坐起来想看看外面。当看到Impala似乎正朝着路上的移动的红色斑驳物质飞奔时，他皱起了眉头。
那是火，某种野火正在接近公路。
火势在Dean的注视下越烧越旺，火焰逐渐变成橙色，然后变成黄色。火墙正携着风快速移动，以一种让Dean震惊的速度越过了马路。
“哇哦，”Dean喃喃自语，因为他意识到现在有一道明亮的火墙正横亘在马路上，他们将直接驶入烈焰。而且看上去会直接死在火焰的高温下。
“爸——”Dean抓着爸爸的肩膀，“爸爸，我觉得我们不能从这里走，爸——”
爸爸只是再次指了指前方，但没有刹车。Impala一直右行驶入火焰，火焰似乎正形成更多颜色；道路左边是深沉的暗红，中间是更鲜艳的红和橙，右边是黄色，几乎像某种彩虹。它们转了个弯，眼前的风景更清晰了。Dean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只是横亘在马路上的什么小火焰。眼前的整个景象都是一片白热化的火海，Dean即使在车里也能透过窗户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爸爸！停车！”Dean大吼。
爸爸在离火海边界仅20英尺的地方踩下刹车停了下来。（Sam还在睡觉）爸爸回头看了看后视镜里的Dean，眼中流露出些许关切，他指了指烈焰。
“对，爸，我知道，火！”Dean说，“显而易见！掉头！我们得回去！”但是，当Dean扭过身来，通过车窗检查后面的路时，他发现后面的路已经完全消失了，身后一片黑暗。似乎有一团黑雾正在向他们滚滚而来，一路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妈的，我们得前进，爸爸。”Dean说，入焰的那段警语在脑海里浮现。“步入烈焰。”Dean说。爸爸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但他点了点头，踩下了油门。但Dean没想到的是，爸爸直接方向盘左打，把车从公路上开了下来，驶向深红的火焰区域。车子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然后跌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沟里。
当Impala跌入黑暗中时经过了一段让人胆战心惊的自由落体，接着是来自四周冰冷水流的冲击，然后Dean在黑暗中挣扎着呼吸。Dean意识到他们在一条河里。一条河。
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
一会后，Dean自己喘着粗气站了起来。他直起身子环顾四周，火不见了，水也不见了，汽车和Sam都不见了。爸爸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Jo和Ellen站在他两边，扯着他的袖子。
他在路旁酒吧。
Jo和Ellen一起把Dean拉向台球桌，Ash正在一张巨大的纸上画着令人困惑的复杂图像。它看起来非常像Cas的地图之一。Ash把图举起来——这个东西完全看不懂——然后，像魔术师一样（还带着非常明显的自豪感）把它展开，实际上这是五张不同的地图，都被巧妙折叠在了一起。当这五张全部摊开时，这些东西显得更难以理解了，这五个部分都被详尽的箭头和符号所覆盖。Dean眯眼看着地图，完全找不着头脑。“见鬼去吧，”他嘀咕着，“我真的需要喝一杯。”他转身向酒吧走去，但Ellen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她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翻了个白眼，然后把Dean推倒在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似小学座椅的椅子上。Dean坐在椅子里困惑地眨着眼睛，像个三年级小学生一样挤在小椅子里，膝盖几乎顶到了下巴，而Ash则在Jo举起的一张崭新的白纸上重新开始涂涂画画。因为这张纸太大了，Jo不得不把手举高。但这次Ash画的似乎是最简单的地图：一个巨大的空心圆表示地球，中间附近有个小符号，Dean记得那是Cas地图上的三个小火苗符号。
似乎没有人能说话 （就像爸爸一样，现在Dean才想到这个），但Ash现在给了他一个意义重大但略带气愤的眼神，似乎在说，这样你总该理解了吧，笨蛋？
“好的，对，那个是火之门，”Dean说，“步入烈焰，对对，我知道了。”Ash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在非常接近的地方画了第二个符号，就在火之门东北方半英尺处，新的符号是一个锯齿状的小东西。
这就是地图的全部内容。一个巨大的圆，只包含火焰符号，旁边是一张……什么图？
等等。
那个参差不齐的东西是王冠。
“哦！”Dean在这张小学生椅子里直起身子，“哦，那是——”
在那一刻，黑色的漩涡四散沾染玷污地图的细节。首先消失的是王冠，然后是火焰符号，片刻之后整张纸也消失在了一缕黑烟之中。一直拿着地图的Jo挥舞着双手跳了回来，Ash、Jo和Ellen都错愕地看着对方，因为一团黑雾开始从房间两侧逼近。
最后这个梦也在消失在了黑暗中。
Kevin的脸在黑暗中一点一点显现出来……还有书架和上面的书。“哦，现在是地堡了。”Dean喃喃自语，看着周围熟悉的图书馆墙壁，“这个梦越做越累了。”
Kevin不知道为什么试图把Dean拉到地堡的望远镜前。他似乎因为什么很兴奋，但仍然是鬼魂状态。他发现他的手无法旋转望远镜的小旋扭和刻度盘时，看上去非常沮丧。Bobby一会就出现了，他倒了几杯威士忌，递给了Dean两杯。然后Ash从一扇原本并不存在的门里窜了出来，伴随着戏剧里的撞击营销，手里还拿着他原本的复杂图纸（图纸两侧略微被烧焦了），他看上去有点凌乱，身后依然跟着Jo和Ellen……现在还有Charlie。Jo和Ellen似乎正试图用某种舞蹈解释什么，其中包括很多侧身跳跃，而Charlie似乎开始……玩某种猜字游戏？Charlie举起几根手指，然后把它们放在左臂上。“单词？”Dean不确定，“还是音节？”他不记得手指放在手臂上是指单词的数量还是音节的数量，而且Bobby进一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仍然跟着Dean，现在正扯着Dean的袖子，仍然想把威士忌杯给他。
出于某种原因，似乎每个人都有想传达给他的东西，而没人能够说话。他们都显得越来越担心，然后开始乱成一团。黑雾又从边缘爬了进来遮住墙壁，把每个人都藏匿了起来，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黑雾漩涡更浓郁了。
当视线清晰起来时，Dean正走过……
……货舱。
当然是货舱。
货舱现在看起来巨大无比，是一个高耸入云的仓库大教堂。高悬的天花板似乎迷失在了迷雾中，一圈圈尘埃漂浮在高空，似乎永远都不会落下来。在地面上，一堆杂乱无章的木制托盘延伸到远处。
Dean在木板上爬了一会，害怕他会发现什么，因为他现在知道，因为某种原因他看到了几乎所有他失去的人的幻觉，这个模式很清楚了……
果然，最后Cas还是出现了。被挂在十字架上。
骤然出现的恐惧感就像以前那样崭新如初，他喊着“CAS！”爬过木板，跌跌撞撞跑到他身边。Cas还活着，但只剩一口气了，Dean设法把他弄了下来。Cas还活着，但是只剩一口气了；Dean设法把他放了下来。
但是除了紧紧抱着Cas，Dean没办法做更多的事情了。他甚至都没法给Sam打电话，因为他的手机不见了。
Dean现在有点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了，这些可怕的事情已经在现实中发生一次了；这一切都在从前上演过，而再现实中这一切都结束了。不幸的是，即使知道这是一个梦，似乎也没让这些看起来不那么真实。或者说是不那么可怕。他无能为力，除了看着这一切再次发生，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以前一样生动，一样可怕，一样令人心碎。
Cas的情况很糟糕，被血浸透的身体上是伤。起初他完全瘫软在Dean怀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Dean紧紧抱着他，用一只手托着他的头，说：“Cas？Cas？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Cas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当他抬头看向Dean时，脸上很明显闪过一丝困惑；他扫视了一下仓库，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当他的目光回到Dean身上时，脸上又浮现出急切的神情，Dean看到他正在努力说话。
“求你了，别动。”Dean恳求，但Cas现在正紧紧盯着Dean的脸，似乎在拼命地想说些什么。但他被血呛到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别说话——别动，”Dean低声说，把他搂得更紧了，抚摸着他脸上带血的碎发。“我会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Cas，求你了，坚持住——”
但是又一次，就像在俄亥俄那个可怕的夜晚一样，Cas似乎决心要举起他的左手。Dean再次支撑起他的胳膊。Dean看着他的眼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Cas摸着他的下巴，当Dean感受到Cas的手拂过下巴时，他明白了什么：
Cas那时在试图治愈他。
早在一切发生时，早在Cas躺在Dean怀里奄奄一息时，Cas就已经醒了，他抬起头看到了Dean的痛苦。他看着Dean的眼睛，他看到了Dean的痛苦。尽管他自己非常痛苦，Cas还是本能地想把Dean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用他以前常用的那个动作：轻碰Dean的侧脸进行治疗。
当然了，这没用，因为治愈身体并不能治愈他的心，但Cas曾尝试过。
在那一刻，梦境改变了。当Dean感受到Cas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颚线往下时，当他坐在那里被悲伤所迷惑时，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一些凉爽的东西，一些拂过他脸颊的东西。一道绚丽的闪光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看过去，是郁金香。
红色的郁金香。
Cas的左手拿着一对红色的郁金香。
Cas看着郁金香眨了眨眼。他再次露出疑惑的神情，仿佛没有意识到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但随后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加倍努力地把郁金香递给Dean，挣扎着把手臂抬起来，试图把郁金香举得更高以便Dean可以看到它们。Cas又想说话了——但他只能再咳出一口血。他几乎是绝望地抬头看着Dean，整个身子开始在Dean怀里颤抖，Dean意识到这是Cas最后的一点回光返照。
Dean意识到只剩下几秒了，和Castiel在一起的时间只剩几秒了，必须告诉他那些话。于是Dean脱口而出：“Cas，Cas，听着，我也爱你——”
但是已经太晚了。
甚至在Dean说话的时候，Cas嘴里也溢出了大量的学，光已经从他的眼睛里消失了。Cas的手软绵绵地落在胸前，两朵红色的郁金香滚落到血泊中。
红色郁金香：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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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la重重晃了一下，Dean在颤抖的喘息中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运动衫和毯子里，这两样东西现在都被他紧紧地裹在怀里。在意识到毯子其实不是Castiel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呜咽；但好在他们正颠簸在一个车水马龙的地带，这个声音被Impala的吱呀声和熟悉的叮叮声掩盖了。明亮的灯光晃动着进入视野，Impala停在了一个加油站里。
“抱歉，需要加油了。”Sam在座位上低声说，“油越来越少了。”
Dean现在想起来了，他故意把Impala的油放了（那时他还在执行最初那个“拖延你弟弟的五十种方法”的计划）。现在他可以跟Sam解释一下，但假装他还在睡觉似乎更简单。这样他就可以继续把脸埋在运动衫里，这样Sam就不会意识到他已经醒了，这样Sam就不会看到他在哭。
Dean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这些破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如果到最后还是这么痛，现在经历的所有该死的悲痛阶段又有什么意义？
当Sam给汽车加油时，Dean终于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在加油站的灯光下眨了眨眼。他看了看表，离日出只有一小时了。那些怪诞的梦境，就像它们表现的那样令人困惑和仓促，实际上这些梦花了大半夜的时间。
Dean只睡了几小时，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再睡了——在Cas的那个梦之后。他很快就把打着哈欠的Sam逼到了后座，接手了驾驶任务。
手握方向盘的干就即使不是很好，至少也称得上更好。有东西可看是好事，除了那个巨大的货舱和无边无际杂乱无章的木制托盘……以及怀里奄奄一息的Castiel之外的东西。
当Sam轻微的鼾声在后面响起时，Dean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风景上。他们现在正沿着怀俄明的山麓向落基山脉行驶。这将是一次壮观的驾驶，他们要在这次穿过大半个国家。开过落基山脉，然后穿过犹他州和内华达州的沙漠，越过高耸的西拉斯山，最后进入加利福利亚广阔的中央山谷，最后到达伟大的休眠火山——沙斯塔山。
最后一次宏伟的旅行，Dean想。
很快，他不得不挂低挡，因为道路开始蜿蜒向上，朝着高山前进。Impala向前跃进，轻松冲向山口，Dean看着清晨的光线触及前方落基山的雪顶，将它们染成金色。
其实这景象真不错。
几乎算是宁静祥和。
那个可怕的货舱噩梦并没有从他脑海里消失，当然，永远也不会消失。但它被暂时搁在了一边，至少有那么一会。
这些天来，Dean所希望的似乎只有这一小会。
现在，粉色和黄色在山顶上闪闪发光，天空逐渐变亮，成了苍白的婴儿蓝。后视镜中闪现的亮金色让Dean眯起了眼睛，旭日正在升起。
Cas听不到的，Dean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要做日出祈祷了，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完全没有意义。
但是，不管有没有意义，Dean发现自己还是伸手去拿口袋里的羽毛，轻轻摸着小羽毛的尖端，低声说：“嘿，Cas。我们正在去火之门的路上，这里的早晨很美……”
他停顿了很久。
“希望你能看到这些。”Dean低声说。
他最后轻轻抚摸了一下羽毛，双手重新落回方向盘上继续开车，看着太阳升起时铺洒在山上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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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当他们中午驶进犹他州时，Sam伴随着一声闷哼惊醒。他一下坐了起来，朝窗外张望。
“你还好吗？”Dean说。
“嗯，”Sam在一段轻微担心的停顿后说，他用一只手擦了擦脸，拿手指捋了捋头发。“嗯，我没事。”
Dean皱眉，超后视镜看着他。“噩梦？”
又一阵可疑的停顿。
“跟往常一样，”Sam说，尽管他比平时揉眼揉的更频繁了。
“往常是那样？”Dean说。
Sam没有马上回答。
最后他说：“是Jess，她没有……其实我有很长时间没梦到她了。”
Dean皱眉。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梦也许意味着什么？
但是，话说回来，关于他们失去的人的噩梦太常见了。事实上，这几乎是日常。特别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正在开始的旅行很可能是对一切最后的告别。对他们所知的一切，以及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然而Dean忍不住想到梦里Ash那张奇怪的地图。他想，今天晚点我会把它画出来给Sam看看，只是以防万一。他还在考虑是否要进一步询问Sam关于Jess的梦，或者是怎么描述一下自己的梦。这时Sam果断转移了话题，简短地说：“只是这一觉挺有意思，就这些。我好像从后座摔下来了，梦见Jess把我拉了起来，就是这样。我错过了什么？”
“怀俄明。”
“草，”Sam说，“我喜欢那些山，我需要一点咖啡，我们停下歇歇，怎么样？”
就这样，这个话题被搁置了。至少目前是这样。但Dean喝着咖啡时，他真正在意的是昨晚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画面。五颜六色的火焰在公路上蔓延……Ash画的奇怪地图……那么多他失去的朋友聚集在一起……
还有从Castiel手里落入血泊中的两朵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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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梦！哦哦哦哦哦！
明天：一个电话，一两句来自Schmidt Nielsen的话……也许还有最后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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